·小满是福·

心愿是写平凡的爱
想和@玫瑰与茶 向前走 不回头

轩我|终身误

*前朝皇子X当朝公主

*有私设ooc属于我

*历史背景虚构脑洞指路 

 

【温柔末日文社】出品

 


 

  “叹人间,美中不足今方信,纵然是齐眉举案,到底意难平。”—曹雪芹

 


零.

  

  “他盛气凌人也好,逢场作戏也好,心狠手辣也好,可他千万不要伤心难过。”


 

  

壹.


  我正坐在念合楼的包厢里磕着瓜子,楼下的说书先生正夸夸其谈,讲着关于我亦真亦假的故事。

 

  我的父亲不是个好皇帝。

 

  我做上当朝公主十年了,我明白的,我的父亲与太傅曾教过的历代暴君有过之而无不及,坐上皇帝的龙椅也不是用的什么干净的手段。

 

  记得在府中母亲总哭着说:“若是他失败,那我们都没有活路。”

 

  母亲是个胆小的人,但父亲爱她却也没有给她名分,大太太像个母老虎,随时都会把我们拆吞入腹一般。

 

  当父亲夺下皇城取下前朝皇帝首级时,大太太喂给了母亲一杯毒酒。

 

  那是有多恨呢?分毫的幸福都不让她分得,那时五岁的我未能明白。

 

  父亲或许是因为愧疚,或许是因为我长得像极了母亲,对我的偏爱人尽皆知,我便也尽数收下,受了那么多年苦,也该连带着母亲的那一份活得尽兴。

 

  坊间怎么说来着?当朝皇帝荒 淫无度残暴成性,当朝公主与之别无二致,流连花街柳巷,好不放 荡。

 

  “公主府中男 宠成群。”

 

  胡说,我从不带那些叽叽喳喳的麻烦回府。

 

  “公主的生辰比皇后的还要声势浩大。”

 

  胡说,明明是父皇借着我及笄礼在给皇后下马威,与我何干?

 

  “公主可谓是名动京城的美人煞。”

 

  我撑着下巴咯咯地笑了,这话我爱听。

 

  我向落儿挥了挥手:“赏。”

 

  我伸着懒腰,涂着红色蔻丹的手葱白纤细,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椅子:“今天念合楼有什么乐子?”

 

  落儿为我换了个软垫:“今天似是有新人。”

 

  “新人?”我挑了挑眉:“那可得拿下,干干净净的看着就高兴。”

 

  别人碰过的东西我可不要。

 

  我拍了拍手,抖落指间的碎屑:“走吧,我们先去看看是什么小美人。”

 

  念合楼的老板娘是个风情万种的红衣女人,走起路来摇曳生姿,红唇一张一合地给我说着这次的人保证我没见过。

 

  我嘴上应和着,可心里却想本宫什么世面没见过。

 

  穿过厢房来到里间,沿路的声响让人面红耳赤,却惹得我一阵心烦。

 

  脏死了。

 

  老板娘打开锁,屋中央跪坐着一个男人,透过熏香的烟雾,隐约能看见他洁白纤细的脚腕,仿佛一只手就可以握过来。

 

  他听到声响便转过了头。

 

  

 


贰.


  氤氲的雾气中,他穿着与这个灯红柳绿的念合楼极为不相符的胧青色衣衫,显得他更白更清冷了,他向我看来,目光平静却不屈,大抵与我相似的年纪。

 

  他的头发有些散,发冠有些松垮,额前的发软软地垂下来,挡住了眉眼,看不真切,只看得清红唇抿着,细细的手腕被绳子勒出红痕,一副惹人疼爱的模样。

 

  到是个好看的人。


  我走到他面前,伸手撩开他额前的发,英气好看的不得了,和那些个矫揉造作故意吐露媚态的人一点也不一样。

 

  他因为我的动作皱起了眉,眉心挤出了一个浅浅的“川”字。

 

  他的眼神很眼熟,像西域使臣进贡的那只高傲的蓝孔雀。

 

  我勾了嘴角放开他如玉似的脸蛋,转身向外走去:“就他了,价钱随便开。”

 

  老板娘娇声应下,把他从地上拖起,吩咐着把他带到我的厢房中。

 

  他被推了一个趔趄,跪倒在我脚边,他皱着眉坐起身来,见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别开了脸不去看我。

 

  倔得可爱。

 

  “小郎君你叫什么?”我用手点着他的眉心,他垂了眼不做声。

 

  我也不恼,收回手撑着下巴弯下腰,靠近他小声说:“我猜你不喜欢留在这儿,你听话一点,我就考虑带你走,怎么样?”他终于看向了我,眼神有点动摇。

 

  我太知道怎样让人听话了,毕竟他们想要的东西我都拿得出手。

 

  “亚轩。”他话不多,吐了两个字又安静了下来。

 

  “亚轩?那我猜你是老二,那好吧小郎君,好歹我也花了钱,总要让我满意才行啊。”我起身走向床榻,他稍稍放松的神经立刻紧绷,像只小兽一样瞪着我。

 

  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来,拢了拢头发:“唱个歌吧,小郎君。”我没叫他过来,他有些惊讶,呆在原地目光警惕。

 

  “唱个歌,什么都行,不好听也没事,不然我不带你走了。”我阖了眼,指腹轻柔太阳穴,今日出来太久了,头疼得很。

 

  亚轩没出声,应该是在权衡利弊,半晌才哼唱起来,是首儿歌,耳熟能详的,每一个母亲都给子女唱过,我的母亲也不例外。

 

  我睁了眼望向那胧青色的人影,他唱得好听,像他的人一样干干净净的,怕是我听过最好听的了,皇宫乐坊的乐人都不及他。

 

  他就那么坐着,像个小仙尊,我越看越喜欢。他唱歌唱得轻,在入梦的的那一瞬,我想着得把他接回去暖了床,再唱歌哄我睡觉才好。

 

  

 

叁.


  堂堂一个公主是从不骗人的,我说了带他离开就会说到做到。我从未带人回去过,老板娘捧着厚厚一叠银票,看着身旁整箱的银子,乐的嘴都合不拢了。

 

  亚轩还是一袭青蓝衣衫,站在老板娘旁边,一红一青,衬得亚轩更是漂亮。

 

 我勾着他温润修长的手指:“小郎君,跟本宫回府了。”他任由我牵着,就这样牵了一路。


  亚轩生得好,五尺五的个子,肩也宽,身形好看的不得了,可偏生长了一张漂亮的脸,合在一起竟不违和,到有种华贵的英气。


  路上的女子偷偷看他,耐不住性子的红了脸,可看到我们握着手,又如一盆冷水浇下,用手拍掩面叹息。

 

  我踮了脚,凑到亚轩耳边:“小郎君可给我好生争了面子。”他抬眼看我却又垂下眼,细密的睫毛遮住了明亮的眸。

 

  真是块木头。

 

  我虽如此腹诽,可心情却很好,铁树也会开花,我就不信我捂不活这块枯木。

 

 

 

 肆.


   亚轩总是呆呆的,也不笑,但会在我和他说话的时候,用小狗般的眼睛望着我。

 

  “小郎君,说句话。”我捻着他的长发漫不经心地说:“说了给你做枣泥糕吃。”

 

  亚轩最喜欢吃的就是我府中的枣泥糕,每次吃的时候总是一副小孩子得了糖的模样。

 

  亚轩果然转过了头,像盛气凌人的孔雀像你示了好。他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:“说什么?”语气委屈巴巴的。

 

  “什么都行,听你说话我就高兴。”

 

  这是真的,亚轩声音好听,说话和唱歌都好听。

 

  他皱了皱小脸:“那你别叫我郎君,那是成了婚才能叫的,你不觉得不合体统吗?”

 

  我被他逗笑:“那你喜欢我吗小郎君,我叫父皇赐婚给我们可好?”他眉头越皱越紧,拉起我的手把我推到门外:“不喜欢,枣泥糕送来,公主您可以走了。”说完“砰”地关上了门。


 

  亚轩不是一个温顺的人,同大多数人一样不喜欢被圈着,可我娇纵惯了,总想让他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。我们的第一次争吵就是如此开始的。

 

  我总习惯送他些东西哄他高兴,若是他心情好了,就可以在我睡前给我唱个曲儿,可他从来不收,我有些挫败。

 

  “你什么意思啊,为什么不收。你到底在别扭什么?”我撑着额头语气有些烦躁。

 

  向来安静的他头一次生了气:“公主殿下,我终归是个男人,不要把官家公子对待小姐的招数用在我身上。”他胸口起伏的厉害,脸颊也泛了红。

 

  我也生了气:“那你去院中跪着吧,你一个大男人也不是跪不得。”亚轩一甩袖子,真的去院中端正地跪了下来,一副要和我拗到底的模样。


  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他的院子,回到寝殿揪着蝴蝶兰的话吧生闷气,心想这次必须给他点颜色瞧瞧。

 

  约莫过了快两个时辰,落儿来和我说已经下了快半个时辰雨了,要叫郎君起来吗。

 

  我一听就急了:“你怎么不早点说!”便连伞也没拿,急忙跑去,亚轩一身蓝衣还跪在那,腰板儿挺的笔直。

 

  我伸手扶他:“小郎君快起来。”他拍开我的手,发丝滴着水贴在脸上,瞪了我一眼便自己起身回了房,关门声大得震得我皱了眉。

 

  从没有人这样对我,我心下想着再也不理他了,明天就把他送回去,我不养了。可晚上落儿说郎君生病了的时候我什么气都消了。

 

  我去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,睡着了也不安生,眉毛还是皱着,他总是皱眉,明明眉毛生的那么好看,笑起来要更好看吧。

 

  我的摸了摸他的额头,还是很烫。

 

  早知道不罚他了,和他置什么气呢?

 

  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他的眉心,落儿凑过来在我耳边小声说:“公主还是不要过于上心的好,查过了,什么都查不到,我怕…”

 

  我看着他的睡脸,心里一软:“罢了,随他去吧,他如何都与我无关,我待他好就行。”

 

  我不知道的是,在我关上房门离开的瞬间,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,深深地望了一眼门口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
 

 

 

伍.


  亚轩开朗了不少,也许是那次病中我上门向他道了歉。我不总撒娇的,除了父皇,他就是第一个见到的。

 

  他看着我第一次笑了,眉眼都弯下了,好看极了。

 

   他说:“怎么像个和人服软的小野猫?”

 

  我见他笑了,一把揽住他的胳膊:“小郎君不生气了?”

 

  “我哪里敢生公主的气。”他还是一副冷淡的模样,只是眉头不再皱着了。

 

  有时候会带他出府玩,在酒楼里吃着花生,听说书先生讲故事,他喜欢听故事,有时讲到了我,他便问我:“你不气?”

 

  “说的是事实,我不必生气。”我敛了笑,看相楼下:“故事罢了,他们愿意听那便随他们说。”

 

  他用手抵住唇,轻咳了一声:“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。”

 

  我勾起嘴角,双手撑在桌子上向他靠近:“怎么,小郎君心疼我?”他没说话,只是伸手在我嘴边抹了抹。

 

  “怎么吃的到处都是。”一抹碎屑被他捻在指尖,手指划过的地方如同起了火,引的我一阵脸红,可他偏生一副如常的样子。

 

  要了命了,我的小郎君。

 

  从酒楼出来已经有些晚了,我喝了点酒脑子晕乎乎的,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,我在走到路中间的时候一把扯住他的衣领,在他脸上亲了一口。他一惊,把我往怀中一拉,身后一辆马车飞驰而过。

 

  他微微松开了我,我在他怀中抬起了头:“你干嘛?不要命了?”

 

  我的脸颊微红,抓住他的衣襟不放手。

 

  “和你一起,死了也快活。”

 

  他没吱声,也没放开我,只是看着我,所幸街上没几个人,月光中午在他脸上,流在他的长发上,也停在他起火的眼中。

 

  “公主,你真是…”

 

  可能是都喝了酒,当时是是谁先向谁靠近的已经记不得了,男子的气力就是好,吻的我一阵腿软,只能倚在他怀里。

 

  我揽着他的脖子轻声说:“小郎君,你喜欢我吗?”

 

  他紧了紧胳膊胳膊。

 

  “我去求父皇赐婚吧。”

 

  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。”

 

  “小郎君,我好喜欢你。”

 

  我抱的很紧,仿佛下一秒他便会离开。

 

  成婚吧,只要成婚便好。

 

  

 

陆.


  父皇他总是从我身上找寻母亲的影子,可他最后还是同意了,在我一哭二闹三上吊之后,他终于同意赐婚给我和亚轩。

 

  我躺在床上玩着亚轩的手指,他手指修长,关节是好看的粉色:“小郎君唱首歌。”他笑了笑将我的手握住,坐在床边轻哼着。

 

  我看着他的侧脸一阵欢喜。

 

  我做了一个梦。

 

  梦里我和他一直在一起,他一直给我唱歌也对我笑。

 

  真是个美梦。

 

  父亲找了为一品官员让亚轩入了籍,大婚定了个好日子,他能堂堂正正地娶我回家。

 

  那天我只记得满天的红,入耳声声的喜乐,头上的凤冠重得很。

 

  我的婚礼办得盛大空前,礼节繁重得让我头疼,可当盖头下出现那双如玉的手时,我只想牵着他和他走。

 

  我被他牵着来到殿前,我眼眶一阵发酸,拜了天地后,当大太监尖声喊着“二拜高堂”的时候,身旁的人没动。

 

  一时间殿中所有人都安静下来,利刃破空的声音响起,我能感受到他是冲着我父皇去的,父皇身边的暗卫不是吃素的,他一个人冲过去,会吃亏。


  我掀了盖头冲到他面前,刀刃刺入我的腹中,疼痛传来,这可比当年打太太打的巴掌疼多了,可我还是忍着痛拥住了他。

 

  梦还是醒了。

 

  他没想到我的动作,呆在原地,只能轻轻抱住我。

 

  “小郎君,你穿红色也好看,但我喜欢你穿胧青色,像个神仙。”

 

  “小郎君,我都猜到了。”

 


  落儿不算是我的侍女,是从小就在我身边和我一同长大的暗卫。

 

  她盯了亚轩很久,那天晚上她和我说:“他不对劲,这是劫下的信,怕是从你们见的第一面就都是筹划好的。”

 

  我读完了信,叹了口气:“你去把信送了。”

 

  “公主,他是前朝余孽,您不能…”

 

  “嘘。”我将手指放在唇边:“我知道,可这与我无关,我父亲的孽,他该还,我也有孽。可我爱他,我认了。”

 

  他姓宋。

 

  我的小郎君叫宋亚轩。

 

  我的意识开始模糊,依稀听到有兵刃相交的声音,宋亚轩果然在外面囤了兵,一众前朝士兵涌入正殿。

 

  那时究竟是大婚的红绸还是血呢?

 

  我靠在宋亚轩的肩上,艰难开口:“欠你的总归要还你,只可惜还没拜完堂,也没能成婚。”

 

  “宋亚轩,你逃吧。”

 

  我的意识逐渐消散,最后一刻,我看见宋亚轩抿着的唇,双眼通红。

 

  会记住我吗,小郎君?

 

  在国仇家恨面前,我还是爱他。

 

  后人会如何书写我呢?

 

  我大逆不道?我自私?

 

  可是罢了,我不后悔。

 

 

 

柒.


  宋亚轩抱着已经没了气息的人,久久没有动作。

 

  心中的痛苦让他落了泪,他本想让她活着,偷偷藏起来,没有人知道。

 

  可她为什么,究竟为什么要这样。

 

  宋亚轩轻轻放下了怀中的女子,手上沾了她的血,那双拿剑有些颤抖。

 

  他跪在地上对着女子磕了两个头。

 

  二拜高堂。

 

  夫妻对拜。

 

  如此也算是成了婚。

 

  周遭兵戎相接,宋亚轩站起身,举起握成拳的右手。

 

  “众将士听令!光复我王朝就在此时!”


  宋亚轩觉得,他对不起她。


 

 

捌.


  说书先生“啪”的一拍惊堂木。

 

  “话说着当今圣上光复了前朝,倒是千古第一人,为君贤明,百姓广为爱戴,比旧皇好了不知道多少倍。”

 

  “可这圣上至今也未立皇后,哎,据说那些个妃子都有相似之处,也不知是像了哪位姑娘啊。”

 

 

  宋亚轩披了披风站在园中。

 

  枣花落了。

 

  他伸手在空气中描摹着什么,可最后还是垂下手,在身侧握紧了拳。

 

  他的眉毛总是皱着,若是她在,应该会脆生生的叫着:“小郎君不许皱眉!”

 

  可是再也听不到了。

 

 玖.


  空对着,山中高士晶莹雪;终不忘,世外仙姝寂寞林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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